“王,为何此刻要去寻找她?果真会立她为王妃吗?”身旁一直静默的紫衣女人,身材修长,五官立体高冷,秀美微蹙,不解问道。
“绝,你觉得孤王有什么必须要找到她的理由?”耶律睿眼角淡扫,语气平缓反问。
“莫非王是为了北都的隐世藏宝图?”叫绝的女人上前一步,低声。
那隐世宝图,蕴藏无数的宝物,汇总了世间最珍稀的各种物种,若是得到,一平天下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藏宝的地方其实是一座巨大的都宫地室,一间构造极为精巧的墓室,它的四周布满了机关巧锁,看似平平无奇的墙面,一旦触上,便是尸骨无存,而若是走到这里,更是难于上天,因为这是通过这墓室的唯一道路,其凶险无人可知,知道的人大概都化为一堆白骨了。
因此世人皆知北都有藏宝,却鲜少有人去开掘。
而唯一能打开那扇死亡之墓的人世间只有一人,便是北都郡王嫡亲之女――北都颜。
大都,凤仪宫。
空气里燃着宁合香,清淡温润的气息,弥漫室内每一个角落。
银脚架上摆放一尊金兽炭炉,冒着点点火光,暖了寒意的温度。
几个侍女谨遵恪守的杵在外间,静的连呼吸声都丝毫不察。
大难不死的楚嫣然正瞪大眼珠子,望着房顶,内心极其纠结矛盾。
那****真是没想过要伟大到替端木逸去挡那一剑,只是纯属意外,自己被那两人强大的气流卷进去,她连人都没看清,就被那利剑刺到胸口,正中红心,脑海中第一个想法便是,他们爽了,自己杯具了。
也好,自己本不想来到这乱世,也不属于这个朝代,或许这一刺,自己会穿越死回去,想想都觉的有必要亲自向完颜辰道谢。
可郁闷的是自己居然没死,不仅没死,还活的精神抖擞。
更匪夷所思的是自己力气突然变的巨大,甚至可说是如重生一般的神奇。
她早上不过是想开雕花窗子透透气,力道稍大了点儿,那扇雕花木窗直接就被她卸下来了。
当时她还以为那不过是年久失修,意外而已。
谁知,她下午去园里散心,想顺便采朵花戴戴,手才这么一揪,跟拔根萝卜似得连根带须都提了上来。
这下,她才意识到事件的可疑诡异性,不确定的偷偷找到来几块大石头实验,谁料想,她抬掌只加了点力道,掌下那大石头便分裂为碎石了。
殊不知,她体内的三分内力是从给她输送灵气的完颜辰身上复制过来。
这三分内力可以使她随意驾驭轻功,更可抵御许多致命蛊毒。
只是她现在还浑然不知,且不懂运用,只使用在些蛮力上面,根本不得法。
反复琢磨,苦思冥想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必是完颜辰那一剑刺中了她某一个未被发掘出的神奇穴位。
也就是说,自己今后又多了一项可以自保的功能,总之这是一件自她穿越以来,意外收获最大的喜事。
压根猜想不到自己这不可思议的超能力是吸收了完颜辰的内力灵气所致。
狂喜后,她又陷入苦恼郁闷中。
也许那两至尊男人,各有各的私心,各自为各自的利益,早就欲决一死战,不知不觉间,她成了那看似是香饽饽的夹心馅饼,不知道等那场战争结束后,自己还能不能剩下点渣渣。
一想到这完全是她臆想出来的可怕结局,她就如坐针毡,食不知味,虽然她晚膳时,多吃了两碗雪蛤燕窝和一盅血参。
远处,天高地阔,只要离开了这皇宫,不怕没有栖身的地方。
若有情,心在天涯,何不四处游山玩水过痛快人生。
注意打定,便起身准备第二次的出逃。
说到跑路,她就想到了和自己感情很深的小乌丫头。
只是,前面迷茫的路是一条未知的路,与小乌云儿同行,多有不便,因为她们终究是古代人,言行总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唯恐乱世骇俗。
能帮自己的,只有自己。
看着满室的名贵首饰和珍稀器物,她恋恋不舍的打量一遍,最后终于决定要净身出户,她是很爱钱,可她更爱自由。
入夜时分,天色渐暗。
楚嫣然借口差走了所有侍女嬷嬷,动作快速的穿上了一套黑色短款夜行衣,如云的发用一条藏青色锦带高高束起,巴掌小脸脂粉未施,纯净白皙的肤色更显清丽绝俗。
宫中的路线她早已烂熟于心,并没有费耗多少时间,身影轻快的一晃,便直奔宫门出口。
此时夜色已然墨黑。
她回头一看,偌大的都宫点起了明亮的灯火,远远望去星光灿烂,犹如天宫。
轻叹气,心底一阵酸涩涌上来,眼睛微红,嘴里默念“完颜辰,你这个奢靡似是天宫的地方,却不属于我。”转身,眼角有泪滑落。
只是在她背后不知何时多了几名同样黑衣男子,悄然无息的尾随其后。
朝北的方向,疾走了数十里,脚下却并不疲乏,只是这时天空竟然飘起雨丝。
一阵寒风吹来,飞扬起她额前的发,露出光洁细致的额头皮肤。
她眯起眼,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小酒家打着“孤酒坊”的木质招牌在夜风中,吱嘎吱嘎的作响,入口处点着昏黄的烛灯,在那微弱的光线照耀下,萧条又陈旧。
本来有些许犹豫,奈何雨势渐密,楚嫣然几个大步便行止店门前,也不敲门,用手中的短匕首轻轻一戳,木门便吱一声开了。
店内弥漫着一股清淡而幽远的酒香,陈设简单,布置雅观,在灯光的烘托下充满古老深蕴,竟和在外面看到的是天壤之别。
“公子,晚上好。”
楚嫣然循声,视线落在里面。
柜台里坐着一个秀气的布衣青年,白帽白衣,眉目干净,正向她露出温和谦善的笑意。
很显然这客气的问候出自他口。
她一愣,随即点头致意。
“不知道公子要喝什么酒?”白衣白帽的青年微笑,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
“这里有很多酒?”楚嫣然顿感亲切,又看到他身后的一个大壁橱里,摆放着许多好看的彩瓷酒瓶,和无数大小不一造型怪异的酒杯,蹙着眉,不解问。
“公子别误会,孤酒坊只招待有缘之人,所以寻欢自然要调杯好酒招待。”他浅浅笑着,好看的单眼皮可爱迷人。
看着楚嫣然盯着他身后那些稀奇古怪的酒杯,他又耐心解释道“我师父有一个癖好就是收集天下各式酒杯,公子你可以再其中挑选一个用来喝酒。”
楚嫣然抿着嘴唇,纠结一会。
喝不喝好呢?可是又觉得好有趣的样子。
咬咬牙,指了指一个白鹤形状的杯子。
那单眼皮美男会意一笑,从壁橱取来,放置桌上。
他举起手中的调酒壶,手指轻盈一转,这壶便借了力在掌中叮铃铃地旋转,以防她看晕,他侧脸示意她将头扭过一边。